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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耿松:农妇怨:血和泪何时伴我走完上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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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天台县50岁的农妇张婉珍连续七年十五次进京找“共产党”讨公道,但不仅讨不到公道,反而受到拘留、劳教、判刑等非人道处罚11次,非法关押达 953 天,还不包括蹲黑监狱。在被非法关押及蹲黑监狱期间,多次受到殴打、侮辱、虐待等非人折磨。面对残酷的现实,这位饱经摧残的乡村女子无奈地向上苍发问:血和泪何时伴我走完上访之路?我何时不再受报复迫害?我何时走出这人间地狱?!

张婉珍原是浙江省天台县丽泽镇官塘蔡村人,1987年嫁到本县城关镇西门里村,户口也迁到该村。按照当时政府转户不转粮的规定,她的粮食关系仍留在官塘蔡村,因此继续承包0.75亩农田,西门里村也没有给她承包农田。但到2001年第二轮土地承包时,官塘蔡村不顾她多次据理力争,强行抽回她的0.75亩承包田,而西门里村也没有土地承包给她。这样,张婉珍赖以生存的土地便被官塘蔡村夺走了,她的生存权也被两个村剥夺了。按照“中共中央办公厅(通知)厅字【2001】9号”文件有关规定,官塘蔡村的做法显然是违法的,侵犯了张婉珍的合法权利。为了维护自己的基本人权,张婉珍逐级向上申诉,得到国家农业部和浙江省、台州市有关部门的批示,要天台县领导予以解决,天台县法院也判决当地政府限期解决问题。但共产党说一套做一套,积重难返的腐败和对老百姓的极端不负责任,使这个极其简单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为此,张婉珍在2004年开始进京上访,也曾多次得到中央和省有关部门重视,批转天台县领导明确指示给予解决。然而天台县领导认为张婉珍上访使他们扣了分,倒了面子,影响了他们的政绩和升官发财,因此,不但不给她解决问题,反而对她进行无情的报复和迫害。

2006年3月1日,张婉珍到最高法院上访,天台县公安局以“扰乱该单位秩序”为名,于3月7日对她作出拘留六天的处罚。2006年4月29日,张婉珍出于对中共政府的失望,与其他省的冤民一起到北京使馆区联合国开发署上访,被天台县公安局以扰乱单位秩序的罪名拘留八天。2006年5月1日,张婉珍实在无奈,带了一瓶汽油准备到天安门自焚抗议,被北京市公安局天安门地区分局以“携带危险物品”为名拘留十三天。回到天台后,又于6月12日被天台县公安局拘留八天。2006年10月1日,无处诉冤的再次到北京上访,当天早上在金水桥看升国旗仪式时,因背包里露出上访材料被天安门的警察带走并被押回天台,台州市劳动教养委员会对她劳教一年(2006年10月20日到2007年10月19日是)。2009年3月5日,受到劳教摧残的张婉珍出狱后问题仍未得到解决,她感到彻底绝望,再次被逼携带汽油到天安门准备自焚抗议,在途经北京市国家博物馆西北角地下通道口时遭当地警察拘捕,3月9日被刑事拘留,4月13日被逮捕,关押于天台县看守所。7月24日,中共天台县法院以“非法携带危险物品危及公共安全罪”判处张婉珍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张婉珍认为自己的“过激”行为是天台县的腐败官员逼出来的,有罪的是这些天诛地灭的恶官而不是她这个善良纤弱的农家妇女,向台州市中级法院提出上诉。但天下乌鸦一般黑,而且上面的乌鸦更黑。如同浙江省劳动教养委员会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和思考就驳回张婉珍对劳教不服的行政复议申请一样,台州市中级法院也按既定方针驳回了张婉珍的上诉。就这样,一个没有任罪过,只想要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0.75亩承包田,只想为因此而蒙受不白之冤讨个公道的弱女子,又遭受了485天的牢狱之灾。

张婉珍的厄运还不止于此。中共天台县委、县政府在去年的“十八大”前下了一个文件(天信联办【2012】19号),确定该县36人为“一类信访人”,张婉珍赫然名列前茅。按照这个文件,只要确定为“一类信访人”的,其诉求不予解决,并可以随便关押殴打,直关到他们不敢上访为止。2012年10月24日下午5点左右,张婉珍正在河南省南阳做生意,天台县政府派汪祖柱等四人把她绑架上车,当场把她的身份证、手机抢走。绑匪把张婉珍一直从河南绑回台州,在临海高速公路出口下车,下车走了一两分钟,就来了四个不明身份的男子,又把她绑上车号为浙J7202M的车子,送到黑监狱803号房关押,又过了39日暗无天日的虐待生活。
这座黑监狱有个冠冕堂皇的名字:临海东方豪庭大酒店。老板是天台县县委书记李志坚的表兄弟(娘舅之子),负责关押殴打的黑社会头目周日田也是李志坚的表弟(姨母之子),还有一个专业打手叫张奇,是周日田请来的黑社会分子。周日田声称,县里要让他们这家酒店赚足1000万元以上,专门关押上访人。以后凡到北京上访的,都由他们负责关押。由此可见,县委书记、黑监狱、黑社会及绑匪、刽子手都是一家人。在这个黑监狱里,牢门一天24小时紧锁(监狱和看守所、拘留所每天都有“放风”的时间),被无辜关押的访民三餐吃的都是猪食,晚上不到深夜一点不能睡觉,打手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欺负、折磨、虐待、殴打被关押的访民,有的被腰椎打伤、有的被拉到浴室间脱光衣服冲冷水,还有女记民被打手用脚踏在肚子上肆意侮辱。

在当下的中国,越是老实善良,越是无辜的人,越是受到政府的欺凌,张婉珍是个经典的案例。张婉珍土地承包权受到侵害的事实清楚,应当解决的法律和政策依据明确,而她也从未有过高的要求,本来是一件很容易解决的事,但因为她的上访触及了贪官的痛处,得罪了这些当权者,就对她们夫妇进行了长期的恶意报复迫害。由于长期上访和多次报复迫害,张婉珍和她的丈夫都体弱多病,丈夫长期瘫痪,家庭负债累累,生活陷入困境,已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她恳请有关领导正视现实,对她有一丝恻隐之心,并吁请正义之士对她拔刀相助,救救她这个求告无门、深受迫害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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