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权网信息员于富民报道)本网信息员近日收到新疆伊犁州昭苏县阿克达拉乡喀拉巴斯陶村的回族农民于全江、禹晓珍的投诉信,详细叙述了他们在察布查尔县开发耕种土地却遭家破人亡的悲惨经历,以下是他们投诉信全文:
我们在察布查尔县开发耕种土地却遭家破人亡
我们是新疆伊犁州昭苏县阿克达拉乡喀拉巴斯陶村的回族农民。2000年,国家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当时伊犁州的察布查尔县委、县政府制定、发布了25号文件,大张旗鼓地号召县内外的人士到该县投资发展经济,办厂、开发荒地等。2010年2月,我们到了察布查尔县,从原承包人米吉提·买苏提手里流转(买)土地560亩,米吉提·买苏提的地是从乡政府承包的,从2002年到2046年,46年承包期,到我们手里还有38年。当时我们双方到绰霍尔乡政府跑了五六次,让乡政府批准,乡党委书记何福莲答复说:“你们双方写个协议就行了。”我们双方就写了个协议,在乡镇府盖了章,到县公证处进行了公证。我们给米吉提一次性付清102万流转款。
我们得到土地后只种了两年,2012年春,乡里就通知废除合同,没收土地。我们找乡上,乡上说这是县上的决定,察县政府下的7号文件,乡里也没办法。我们找到县信访局,信访局也说没办法,又找到察县法院,法院说不受理涉及政府的案子。我们又上访到州政府信访局,州政府信访局说转到县信访局,你们到察县解决问题。我们又到自治区信访局,自治区信访局答复说,你们县的事情,回你们当地解决。没办法,2012年5月,于全江到北京国家信访局反映问题。国家信访局给了个回执,说已转到自治区,让我们回自治区解决。如果两个月内不解决,我们再来。我们一直等到7月没解决,我们两口子又到了北京国务院信访局,得到和上次一样的答复。这次县截访去了十几个人,有国土局副局长、信访局局长储福超、公安局副局长王汝军。在北京时县上的官员要我们跟他们一起回察布查尔,我们没答应,我们自己乘车回到察县。回来后,察县草原监理站给我们了一个罚款单,以“破坏草场地”为由,对我们罚款5万元。
我们承包的560亩地,其中400亩已耕种七八年了,还有160亩盐碱地连草都不长,怎么是草场地呢?怎么能放牛羊呢?我们在从事农业耕作的同时,还养了100多只羊,20多头牛,四五百只火鸡。我们并没有放弃畜牧饲养。160亩盐碱荒地高差5米,我们平整土地花了38万,光烧柴油就花了20多万,挖排碱渠3000多米,栽树三千多棵,修路2000多米,连买地我们前后共投资200多万,政府没收我们承包的土地,只给我们的投资评估了67万,而且至今没支付。
2012年11月10日,十八大召开期间,于全江等又到北京上访。这次到北京不到两小时就被县上截访人找到,把手机、材料、身份证全部没收,强行让这些人跟县上截访人员一起坐飞机回来。回来后开始无数次传唤于全江等人,12月17日,以诬陷罪对于全江施行监视居住,直到2013年3月18日,县公安局刑侦队队长屈小龙,以谈话为由,将于全江骗到公安局,关进县看守所。于全江绝食5天,父亲得知消息气急病倒,送到伊犁军区医院。当时于全江因绝食被送到察县医院打营养针,得知父亲病危,被看守所的人带到医院见了父亲最后一面。父亲去世后,于全江要求回昭苏送葬,察县公安局不让回去,双方反复争执,于全江才被看守所七八个人押着到昭苏为父亲送葬。第三天凌晨四点多,有七八十个人包围了于全江家,冲进亲属都在熟睡的房中。这些人是昭苏县看守所、派出所、防暴队的,要强行带走于全江,于全江家人不让带,双方起了冲突,警察和防暴队的人抡着棍棒打,我们家人捡起石头回击,于全江的大姐被打伤,四姐被打得肋骨裂纹。警察把于全江的哥哥按倒在地拳打脚踢,并和于全江一起戴上手铐、脚镣拉上警车,在车上又对两人殴打。两人都被押回察县,于全江的哥哥又被带回昭苏拘留十天,于全江继续遭关押。
2013年4月18日,察布查尔县法院以“非法占有农用地”罪名判于全江有期徒刑一年,于全江不服,上诉到伊犁州法院,并开始绝食,靠在医院打营养针维持生命,一共绝食48天。到7月23日,州法院二审判决下来,判一缓二,于全江才得释放。
经过这么多折磨,于全江身体彻底垮了。双腿僵硬,不睡觉、胡说、害怕天黑、出虚汗,自言自语,家人带到乌鲁木齐第四人民医院和新疆医学院附属医院作了全面检查,两所医院诊断结论都为:中度焦虑症,轻度抑郁症,还有痴呆表现。在乌市看了一个星期后,因孩子开学8月29日回到察县。
于全江因为受折磨刺激后失去记忆,8月30日出去锻练身体,找不到自己的家而走丢,在乡政府的帮助下才找到。禹晓珍越想越气,到察县县委讨说法,在县委书记王奕文的办公室敲门没开,于全江看到后精神分裂症发作,用脚踹开门大喊要见王奕文。城镇派出所、乡派出所、乡政府的人赶到,把我们夫妻二人带到城镇派出所,所长说于全江违反规定,要收监。禹晓珍让派出所的人看了病历后说:“你们赶快收监,把于全江的病治好再放出来。你们抓去的是一个正常人,放出来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我们犯了哪条法了?掏钱买地,吃苦受累,还买出犯法了!现在地被没收,人也不正常,还有60多万外债,我们全家五口还有个活路没有!”派出所看到于全江确实有病,身体太虚弱,就把人送回来了。政府方面至今没有给过诊治费、低保生活费,一家就靠借债、打工维持生活。
政府把我们流转的土地400亩租赁给他人,每亩120元至300元不等租赁一年。2013年4月,禹晓珍因为阻挡租赁人种地,被绰霍尔乡派出所拘留7天;6月19日,禹晓珍把于全江的病情和我们的遭遇印成传单在县城菜市场散发,又被城镇派出所拘留10天。
我们家掏100多万买地改造开发耕种,结果却买来家破人亡,陷入绝境,这世上还有公理吗?